虽然也知道医生通常说出的几率是保守估计，成功率会比他们说的高一些，可是再高也没有一半成功的希望。
不足一半的几率可以活，这字他怎么签的下去？
在法律上，楚兰心是他的妻子，他是签字的第一人，而现在，也只有他。
听到窦敏茹的话，慕南手里的笔猛地折断。
窦敏茹吓得一噎，捂着嘴不敢吭气了。
“慕先生，还请尽快做决定，病人可等不了。”医生提醒道。
与见惯生死的医生比，身为家属自然不可能冷静的做判断，尤其是那是你最在乎的人。
慕南握了握拳，商场上的合同，他签过多少回？从来没有觉得签名会是这么难以下笔的事情。
从来没有觉得一支笔宛如千斤一般的重。
“江教授，病人心跳没了。”一名护士跑出来说道。
拿起折断的笔，慕南不再犹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窦敏茹看着他颤抖的手，用力捂着嘴无声哭泣着。
医生再次进入手术室准备，手术室的门关闭的那一刻，慕南眼底深深的执着的看着里面，似乎这样可以看到她……
老天，我会放手，要我的命也可以，让她活下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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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护病房。
看着监护仪上跳动的那条线，慕南垂下了眼眸。
她真的活下来了，他有多欣喜她能活下来？可是这也预示着她即将离开他了。
心底翻滚着难言的苦涩，他伸手握住她，附身过去，仔细的看着她。
一直知道她有一对卷而长的睫毛像蝶翼一般，每次眨巴眼睛的时候会像扇子一样扑闪扑闪的，特别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