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笑了两声,他唇边的笑意就淡去了,马路对面,雨中的两道影子同样狼狈,他看着司瑜落汤鸡似的样子,忽然又有那么些心疼。
同时又在心里,给负债累累的司建树加了笔债。
这人不光视别人的性命如草芥,面对自己的亲骨肉时,居然也能这么狠心,重男轻女偏心到没救,对司瑜来讲,并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如果以后有机会把司建树送进法庭,他或许可以收养她,要是不满足收养条件,也至少可以帮她,直到她独立起来,摆脱这个畸形的家庭带给她的阴影。
反正他孑然一身,就算后面因公殉职,也还有笔遗产,养一个人到她成年,绰绰有余。
一想起虚无缥缈的未来,朱怀瑾就有点走神,回过神时,他看到对面的白零正扭头四顾,像在找什么东西。
朱怀瑾一僵,微微把伞下压一点,彻底遮住了自己的脸,然后转头左右看看,假装是在焦急的打车。
过了几秒,他才试探着把伞抬起来,偷偷从伞下瞄了一眼。
然后就发现他多虑了。
或许是由于天太黑,也或许是经过的车实在不少,对方并没有注意到他,或者说,她一开始左右看,就不是为了找他。
——朱怀瑾发现,她的视线停在了里侧的一面墙下。
那里放着只纸箱,被水泡的发软,沁出了很深的褐色,看起来已经快要散架了,应该是猫被遗弃时,主人拿来装它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