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被大掌强制地窝在男人温暖坚硬的胸膛前,听到这句话仿若被针扎到了皮肤,浑身一僵,心头一阵阵的抽痛。
他的夫人……呵,为何你在威胁我南家永远不能踏上淮岸半步时,想不起来我是你的夫人呢。
纪饶显然也动了怒,不欲多做逗留,连看都不想再看年柏一眼,就使力拥着怀中僵硬的人儿往外走去。
“纪饶!这是在伦敦,可不是在淮岸,还容不得你这般嚣张!”
闻言,纪饶顿了一下脚步,低头睨了一眼女孩惨白的脸色,深眸中极快地划过一抹不忍,却很快恢复冷硬。
他没有回头,语气低冷,“或许吧,不过淮岸还有年家的根基,年公子素来孝顺,怕是不会……”
纪饶没有将话说完,特意留了白供人遐想。
年柏刚刚还通红的脸瞬间僵住,气焰骤然消散。
南絮原本还在小幅度扭动着挣扎,听闻此话,再也不敢反抗,心底升起无限的悲凉。
他太擅长一击毙命。
终究是年轻气盛,怎么能容许他人骑在他头上,年柏仍不罢休。
“那你也别忘了,我母亲终究是你纪饶的亲二姨,你若是敢动年家,就不会良心不安?!”
纪饶却低低地笑了,唇畔凝着一泓飘忽的笑,狭眸虚望着空中的某处。
“你年柏又何时将我视作过你的亲人?”
纪饶清晰地感到怀中的娇躯一颤,他更加止不住地弯唇,只是眼底涌出沧桑。
少时,他极爱读三国。大人问他最喜欢里面的谁,他总会回答说,曹操。
可他现在不喜欢了,一点也不。
世人一面称颂着他纪饶的才干功德,一面悄悄怨怼他的心狠手辣。
是,很多事情上他的确狠得下心来,他从不否认这些。
可即使所有人都这样认为他,可有些人,从来没有资格指责他心狠手辣。他将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温存都给了他们,可他们不懂,亦不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