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收回失落的目光,他们还以为沈惟行转了性子,开始享受富贵生活,原来还和以前一样,对自己扣门。
沈惟行脸色苍白,期间不自觉地咳嗽,看样子是病了,还病的不轻。
有商人关心道:“沈老板,您这是怎么了?要是还病着就早些回去歇下?”
“偶染风寒,没什么大碍。”
他捂着嘴轻咳了起来:“那位姓江的锦衣卫,在下曾见过。”
“哦?”众商人一下子来了兴趣,纷纷投来八卦的目光。
沈惟行这个人别看他年轻,嘴上没长几根毛,但单凭他一个人撑起沈家的本事,这个人就不能小觑,所以在坐的商人都很好奇他接下来要说的。
他的话肯定不是为了博得注意,无的放矢。
“沈老爷是在何处见过?可知此人的底细?”有人忍不住问。
沈惟行刚想开口又咳嗽了起来。
“来人,给沈公子添杯热茶。”张六壬喊人添茶,自个盘着手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惟行。
说实话,张六壬并不讨厌沈惟行,反而很欣赏,他们家要是出一个这样的后生,就是烧高香了,想到这里张六壬不禁皱眉,家里不成器的小儿子实在糟心,也不知在阳曲老家有没有给他惹事。
热茶过嗓,沈惟行感觉好多了,他开口直道:“我和她只接触过一段时间,那是个不好惹的人。”
“如何不好惹?”不以为意的商人立马鄙夷道:“不过是个小小百户,仗着她干爹那狗阉人的势在这里作威作福,依我看她要是有点眼力见,趁早夹起尾巴做人,大家谁在朝中没人!”
沈惟行摇头,江半夏给他的感觉不是这样的,她很危险,内在的感受沈惟行说不出来,他只道:“诸位要做什么在下不想插手,在下只想保住沈家。”
“所以...?”
“捐出一半家财,用作赈灾。”沈惟行平淡道。
在坐的商人觉得沈有些莫名其妙,他太过悲观,一个阉党的走狗而已,用得着这么怕吗?等上参的折子飞到皇爷的案头,阉党迟早要完。
“我捐家财和此人无关。”他淡淡道:“月满则亏,朝廷马上要乱了。”
他是皇商,宫里的公公认识大半,从今冬起庆文帝一直缠绵病榻,病来如山倒,也不知能熬多久。
换一个皇帝等同换一片江山,他们这些养肥的‘猪’早晚会被杀掉。
沈惟行是个商人,是个聪明的儒商,他读过圣贤书也写过几年文章,天下大局、朝中政策他比常人更敏锐,如今他捐家财,就是在递投名状,递给未来的大铭之主!
这样的生意,他可还从未做过呢,沈惟行久病的脸上露出抹笑容然后再次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