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慕晟听着声音越来越近,当即便抱着一边的树快速爬上了树干,最后停在一个粗壮的枝丫上。
王玄目瞪口呆的仰头望着她,有些错愕。
“啧,别看我,待会儿她要是有什么黑手,我还能给你打掩护!”禾慕晟愤愤瞪了他一眼。
王玄一笑,慢慢收回目光。
不多时,一行人便将王玄围住。
南月将披风的帽檐拉下,款步上前,急急道,“郎君,你没事吧?”
王玄噙笑,淡定自若,“无事。”
“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说罢,南月很自然的要去牵王玄的手,却被他不着痕迹的躲过。
“去哪儿?”王玄挑了挑眉梢。
“郎君也知道,官道上,前有埋伏,后有追兵,如眼下的小道也四处都是流民,唯一的生门便是水路,我已经为郎君准备好轻舟了,郎君请随我来!”
王玄退后一步,讽刺道,“是你准备的,还是王应准备的?”
南月身形一顿。
慢慢地,她收回脚步,转身望向王玄。
“郎君何必这么快戳穿?”她无辜瞪大双目,似是十分不悦,“就让我送你上轻舟,给你我二人留下最后的回忆,不好吗?”
“我与你,何曾有过回忆?”王玄嗤笑。
“怎么没有!”南月慢慢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每每有宴会在南阳王府,我便能见到郎君的风采,你谈笑自若,俊逸脱俗,让这世间的所有男人见了,都无处遁形,自我第一次见到郎君,便无可救药的爱上了……”
说到这里她忽然失控,“我的要求是那么简单,我不过是想做个妾室,我知道,我泸城南家的嫡女,即便给你做妾也不够格,可你也不必践踏我的真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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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玄轻轻蹙起眉心,“我既不记得你的存在,又何来践踏?”
南月却不理会,她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原本被你拒绝,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你一贯高贵雍容,被你拒绝的女人又何止我南月一人?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南烟那个贱人另眼相待,她不过是一个逃亡来的庶女,她有什么资格能得到你王玄的垂怜?”
禾慕晟一噎!
而王玄却是轻笑一声道,“我想与谁相交,便与谁相交,南氏阿月,你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吗?”
南月赫然上前一步,抬头与王玄对视,“谁都可以,就不能是她!我恨她!是她毁了我,她若是乖乖去泸城王府,家族又怎会让我顶替?我又怎会沦落到人尽可夫的境地!”
禾慕晟坐在枝丫上,差一点气笑了!
合着这女人恨自己的缘由,就是自己没乖乖听话让她老子毁了南烟的一生呗?
简直可笑!
就连王玄也低低笑出声来,他的笑,满满都是讽刺,直叫南月嘶吼出声,“你凭什么笑我?王玄,我那么爱你!”
说到这里,她忽然泣不成声,“南烟她有什么好的?你与季云渊都视她为掌心宠?论长相,我不比她差,论身份,我还更胜一筹,凭什么她什么也不用做,便能得到你的所有偏爱,却还不知足的去与季云渊厮守?”
王玄面色一沉,冷冷道,“你这疯子,休得胡言!”
“疯子?”南月慢慢直起身子,抬手间,禾慕晟只觉得有寒芒晃过眼帘。
她仔细捕捉,只见南月原本还悲戚的神色瞬间被一抹嗜血的诡异笼罩,“是,我疯了,我是被你逼疯的!王玄,我南月得不到的东西,她南烟也休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