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宁堡东南方向的这个军台建在一座的丘陵上,一丈高的丘陵加上三丈高的军台,叫人觉得军台与丘陵结合一体。
蒙古军队渡过河流,大量的牧民扛着云梯推着楯车,从远方绕道过来。
一群群牧民像是大片大片的蚁群,给人十分壮观的感觉。
军台里已经集结了全部的守军,一个中队的辎重兵,另外还有二十来个民夫和一些被分配到军台里居住避难的板升地汉民。
这个军台的人数远远超出正常时驻军的数量,加起来一共有八十多名壮年男子。
辎重兵们大半只穿着军袍,少数辎重兵中的老兵穿了棉甲或锁甲,火绳枪也是被老兵们拿在手里。
辎重兵中的新兵拿着的是自生火铳,『操』作起来相对火绳枪简单许多,所以新兵反而用好枪。
军台上方有一门佛郎机,重三百五十斤,炮子十二两,也可装填霰弹,除此外还有两门佛郎机,炮子十两重,同样可装霰弹。
除三门佛郎机外,还有三门虎尊炮,打霰弹,炮身分量轻,两名壮汉就能在战场上扛起来飞跑。
民夫们负责搬运炮弹火『药』,在军台下不停的把炮弹子『药』搬运上来。
所有军人都躲在军台内的藏兵洞里,军台四面都开雍射』孔和放置火炮的方孔。
北虏已经进入军台一里范围之内,一个炮手叫道:“中队长,是不是现在开炮?”
军台守备官是名辎重兵中队长,是从战兵中调来的老兵,他道:“不要急,等北虏开始列阵,给他们一个狠的。”
大股北虏人马越来越近,军台里的人呼吸也越发急促。
除了少数几个辎重兵军官,多半的人几个月前都是普通百姓,然后辎重兵训练也并不完善,他们多半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面。
蒙古人已经在列阵,如海一般的人群叫人感觉压抑。
一个将领模样的蒙古人在队列中策马飞驰,大声叫喊。
辎重兵中有不少能听懂几句蒙语的,听出来是北虏再振奋士气的话。
时间不长,所有蒙古人都挥舞手中的兵器,除少数人还骑跨在战马上外,多半人都下马步行,无数人扛着云梯推着楯车向前。
“他娘的,北虏送死来了!”
军台中队长大吼一声,道:“佛郎机炮组开炮!”
所有的炮手几乎同一时间点燃了引信,三门佛郎机的炮口喷出火舌,三颗炮子急速旋转着飞出炮口,准确的落在北虏人群郑
几乎眨眼之间,炮弹落下,落点都是扛着云梯走在最前面的牧民队伍郑
铁球在人群中飞掠而过,人们脸都吓得扭曲了,下意识的大喊大叫起来。
铁弹终于砸中了一个牧民,正中那饶胸膛,几乎所有人都听到咔嚓一声,瞬间那人便被炮弹撞飞,整个胸口都被撞凹陷了进去,所有骨头几乎一瞬间粉碎。
那人耳鼻口还有眼角全部溢出鲜血,人瞬间就死了。
铁弹继续飞掠,又砸烂了另一个牧民的脑袋,接着又砸中五六个人之后,铁弹才落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牧民们张口结舌,整个队伍都『乱』了,一颗铁弹,一下子就报销了近一队牧民。
另外两处被铁弹打中的位置也十分混『乱』,一斤重的铁弹在三四百步的范围内威力极大,几乎在人群中犁出了一条血『色』通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