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木看到客厅里烟雾缭绕,一大桌子西装革履、气宇轩昂的人正在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粗布短褂、畏畏缩缩、左顾右盼、目光呆滞的人都走了。
嘿,就像龙王山的筛子,认认真真筛了一遍;也像水英做豆腐,用轻纱过滤掉豆腐渣。这个阮厂长啊,本事比水英大多啦,到了喝酒的时候,阮庆祥就完成了人的分类,区别的一清二楚。
金木嘴里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面带愠色,心里愤愤不平:“我帮铁柱学习,你们只顾自己喝酒吃饭,怎么不喊我吃饭?当领导怎么就这么高高在上,在我们龙王山可是来的都是客!”
没有得到尊重,金木心里很不爽,可转念一想:“还是阮厂长想的周到,小孩不能喝酒,龙王山小孩也不上桌子,只要有好菜吃就行了,离开的时候龙王山抓把瓜子、炒米糖给小孩带上,以示主人热情大方。铁柱父母肯定会往我口袋里使劲塞更好吃的,我假装不要都不行哦!”
习惯了香烟气味的金木感觉今天的烟味别有一番风味,对烟盒的好感消融了他的不满,他定睛一瞧:高高耸立的“古井贡酒”恃才傲物,一左一右,两包香烟,一正一反,与酒是相伴相生,天安门和华表熠熠生辉、交相呼应。
烟酒不相上下,真是男才女貌、才子佳人,霸王爱虞姬、貂蝉戏吕布,绝版佳配。金木激动得差点叫出声音:“哇!梦寐以求的‘中华’香烟盒,唾手可得,今天的运气真是好极了!”
金木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竟然情不自禁地轻声唱了起来:“我爱BJ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
“哈哈,大年初一,阮厂长家来了一个卖唱的穷小子凑热闹,没啥意思,就是个公鸭嗓子……我们都喜欢听美女唱歌……喂,声音唱大点,怎么没带吉他?边弹边唱就更有雅致了,唱得好我们有奖赏!”酒兴正浓的一桌人发出怪诞而淫邪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