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毫不避讳地答道:“焙茗。”
女孩子的名字,在男子面前也算是隐私,哪怕是侍女,因此先前聂璞从未主动问起。
此刻听两个女孩间的对答,不禁神驰,脑海中浮现这样一副画面:两个侍女红袖添香、煮雨烹茶,纶巾鹤氅的总山长品着香茗,悠然聆听着帘外雨打芭蕉,枯荷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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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璞不由心中赞叹:总山长真是世外高人,连侍女的名字都取得如此诗情画意。
三人来到水滨,一艘小船横陈水面,一位斗篷蓑衣的船夫斜坐在船前,两只船桨靠在腿边,在那里静待着。
听雨在岸边叫了一声:“张大哥!”
船夫一回头,聂璞二人立即就认出,这人居然就是当日二人和宫羽到总舍时,那个桥头的看门人,此刻一身船夫装,同样遮不住其一身精悍气。
听雨微微一福道:“张大哥,人给你带来了,拜托了。”
船夫张铖显然不敢怠慢总山长身边的侍女,闻言在船上慌忙拱手回道:“哪里,应该的,倒是劳烦听雨姑娘亲身前来。”言罢,划动船桨,小船轻快地横转着靠向岸边。
聂璞一路被人视为空气,此刻终于可以结束这种状态,大大松了口气,向听雨姑娘一礼,先行上船。
小倩却是依依不舍,拉着听雨的手不忍离去,听雨也是殷殷叮嘱,仿佛就是今天这一来一去的路上,两人突然相互发现了对方的非凡特质,成为了生死相依的好姐妹。
聂璞坐在船上静静地等待,张铖更不会轻易打搅听雨姑娘,直到聂璞向着海水发呆都快回不过神来了,两个姑娘才终于依依道别。
小倩上了船,也不看聂璞,直接走到另一边坐下,向着听雨挥手告别,留下一直懵逼的聂璞在风中凌乱。
张铖划动船桨,小船轻快地漂了出去,烟水茫茫,看不见陆地,小船仿佛会永远漂浮在烟水间。
聂璞不由得默默吟道:“小舟从此逝,江海度余生。”心中感慨,真要这样远离红尘是非,那就好了。
不等聂璞继续在心中酸文以排遣尴尬,只见张铖摇动的双桨一阵闪烁,小船突然加快了速度,如同离弦之箭冲了出去,先前轻柔的烟水陡然间变得暴烈,呼啸着划过船舷,在耳畔轰鸣。
小船越来越快,让聂璞开始担心小船会不会散架,至少,如若不是有特殊防护,船上的一切东西都会被甩出去了。
最后,终于一声“咔嚓”……不是船散架了,而是小船开进了一条特殊通道。
这是一条幽深的通道,四周不再是烟水茫茫,而是……立体的江河,或者说,是在江河中开辟了一条通道,四周都是厚重的水,还有摇曳的水中植物,游动的鱼鳖虾蟹。
原来,萧半山口中的“水道”,真是水中之道。
这一下,船上的人失去了对速度的感觉,只是感觉船在圆环状的水面滑行,四周的水中景致,在不断闪烁变幻。
再看张铖,半立着的身子前倾,似要随时冲向前去,手中舞动着的不像是双桨而像两条游动的蛟龙。
其间,一条庞然大物的“鱼王”,游动着跟上了小船,好像与小船卯上了劲,始终不即不离,间或还把头凑上前来,瞪着两只灯笼般的大眼睛,注视着船和船上的人,若有所思。
有一次,那条大鱼似终于按捺不住,张开血盆大口咬来,让船上的聂璞、小倩大吃一惊。
不过小船和四周的水似被阵法隔开,并不在同一维度空间中,因而大鱼咬了个空。
这让那条大鱼吃了一惊,继而困惑不解,最终在惊疑中游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