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俞涣才大胆的说出了此时元兴皇帝心中的话,果然元兴皇帝听了大笑“爱卿说的有些过了,新法好坏目前还看不出什么,不过你所说的,如不行新法,还真是朝廷的一大损失,不过俞卿家中可有田产?如让你家里也一样跟着国法一样纳粮呢?”
其实元兴皇帝不是问的第一个朝臣了,大多数都是含糊其口,投机取巧的也会顺从他的意思说几句新法的好话,可基本上没人真正意义上的支持新法,因为这等同于跟他们伸手要税银呢。
“微臣起于微末,得皇上圣恩才得以入朝为官,可新法的意义重大,微臣觉得即便是家中再多的田地,难道就不应该上交一些给朝廷吗?外边的士人大多数说,我朝优待士人,可士人多少,天下间挂在举人名下的田产又有多少,说来惭愧,微臣自中了金榜以来,家里送来的田契也不知多少,微臣尚且如此,可知这些朝臣,外边的士子们,他们名下又挂名了多少的田产,而且收多少税不也是皇上说的算吗,微臣觉得,这些税银只是很少一部分,为什么就不愿意缴呢?”俞涣很是诚恳的说道,他说的虽大义凛然,可不过他心中所想,其实朝臣也好,还是士绅阶层也好,他们大多数自然不在乎这点税银,可一旦开了这个头,以后加收明目就没得借口了,那么不管朝廷怎么样,对于士绅阶层来说,这个就是不能接受的。
元兴皇帝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就爱听这种年轻官员对于官场朝臣的批判之词,而大臣们自持身份,很少能够以身,而其他百官们却一派祥和之气,这让这位年轻的皇帝不是很想看到,他更多的还是希望朝廷变得更加有朝气,而不是循规蹈矩按部就班一起混日子养老的,他需要有人和他一起往前冲的劲。
“爱卿所言不错啊,看爱卿也在翰林待了一段时间,可想去地方上做一任父母官啊?”元兴皇帝的语气像是在征询。
“微臣愿听皇上安排!”
俞涣则是大喜,翰林院是晋升之所,不过却不是久待之地,如果一个新科进士几年甚至十几年一直待在翰林院,那么足以说明,皇帝或者是上官根本就没有在意你的为官之道,而外放出去,才是新翰林们最想看到的结果,况且此时还是元兴皇帝亲自钦点,俞涣何不欣喜。
“嗯,应天府朝天县你应该知道吧,前知县因为陈家一案,已经被朕给发配去了交州,希望爱卿能不负朕之所托,再者新法如真的可行,爱卿一定得好好按照新法来执行,朕想看看江南一地,新法行了以后,到底能有多少改变!”元兴皇帝也是严肃的说道。
“微臣一定不负皇恩,若新法能行,微臣定当极力推行,让皇上以及朝廷看到,新法对于百姓来说到底是好还是坏!”俞涣跪地谢恩,朝天县知县是省城附郭县,所以知县也是从六品秩,和他此时的翰林院编撰是一个品秩的,不过能外放知县,也算是左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