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饶如卿没有说话，他捧着她的脸，挨得更近了些。温热又轻柔的呼吸扑在她的脸上，他狭长的双眸在摇曳的灯火下染上了柔软又缠绵的色彩，一如他唇齿间的低喃。
“如卿……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选择这条路，完全是因为你？若是你不在了，我踽踽独行又有何意义？答应我，以后若是有何艰难险阻，我们都一起度过，好吗？”
鼻尖相触，饶如卿不知是被他那双眼还是被他的这席话蛊惑，应了一句：“好。”
慕云深微微笑了起来，微弯的眉眼漾在灯光里，让饶如卿恍惚觉得他是一只勾魂夺魄的妖精。
他将饶如卿的身子转过来，唇瓣擦过她的脸颊，滑到耳后，双臂虚虚拢着她，一手取回了方才用来绞头发的布，就这么抱着她，重新给她擦起半干的头发来。
饶如卿有些不好意思地在他怀里扭了扭身子，慕云深却将手臂紧了紧，垂头在她耳边轻声道：“说说吧，你的具体计划是什么？”
饶如卿的注意力果然就被转移了开去，她调整了一下坐姿，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慕云深怀中，轻声说起了自己方才与景迢商定好的刺杀计划。
慕云深沉默地听着，时不时地“嗯”一声，等饶如卿好容易讲完，他也正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手中的布巾随意地一抛，抱着饶如卿也不撒手。
京城现在的舆论之祸他心里早有计较，但他不得不承认，饶如卿这个方法，只要成功，确实比他的法子好许多。
“是个好方法。只是，我觉得，如果给他用点药，可能就能事半功倍。”
饶如卿好奇地抬起头看向慕云深，他便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饶如卿听着，眼睛睁得越来越大：“怎么还有这么神秘的药物？怎么我原来从未听说过？”
慕云深弯起唇角，笑容里带上了一丝狡黠：“你没听过的药可多了。原来在祁王府的时候，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翻古医书配各种各样的药，你要是有兴趣，我倒是可以都拿出来给你看看……”
饶如卿赶紧摇头：“不了不了，你以后别把乱七八糟的药用我身上就行。”说到这里，她还打了个十分夸张的寒颤。
慕云深把头埋在饶如卿的颈窝处，闷闷地笑了出来。
“我会和你们一起进宫。之后就按你此前计划好的行动。有样东西可能在宫里，我要去找一找，但不会离你们太远。青雀会跟在你身旁保护你，无论东西找到与否，我都会去接应你们。”
饶如卿点点头，听见慕云深提起青雀，晨间心中的疑惑又浮了上来：“我在小栾曲战场上，你还未赶来时，我好像看见了青雀？”
慕云深闻言，不甚在意地“嗯”了声：“当时你出发去京城的时候，我就让他跟在你身旁保护你。”
饶如卿张张嘴，不知应当说什么好。